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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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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熱心的男知青一路小跑去推板車, 王秀麗同屋的室友過來扶她起來。裴雲聖看了看王秀麗周圍的那幾個女知青,問了一句:“她的班長是誰?”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知青舉起了手,聲音響亮的回道:“報告營長,我是王秀麗的班長方春夏。”

“方班長, 你陪著一起去幾趟, 看需要休息幾天讓醫生開假條回來。”

板車推回來了, 方春夏扶著王秀麗坐在上面, 陪著一起去了。

裴雲聖表情嚴肅, 處理果斷,一時間心思都點小浮動的都冷靜了下來, 沒有人多議論。

早飯後也就半個小時休息時間, 於燕秀直接跟著殷玉瑤去了她屋。一關上門, 於燕秀就忍不住和殷玉瑤說道:“我覺得王秀麗是裝的, 以前一幹重活的時候,她就喜歡眼圈紅紅可憐兮兮的說幹不動,找男知青幫忙替她幹活。誰成想, 裴營長壓根不吃她那套。”

殷玉瑤想起和裴雲聖認識的過程, 不禁笑了笑,評價道:“裴雲聖平時雖然看著嚴肅,其實他是挺熱心的一個人。”

“你不會是說他替你上藥的是吧?”於燕秀人小鬼大的嘆了口氣:“姐啊,你可長點心吧。剛才路上人多, 我沒法告訴你。今天一早上我們班長回屋後就說你大張旗鼓找裴營長幫忙上藥,其實只是一個看都看不出來的小泡而已。王秀麗是我們那邊宿舍的, 肯定是我們屋裏又有誰出去說了,王秀麗聽了想照貓畫虎, 想讓裴營長幫她揉腳腕吧。”

殷玉瑤笑的眼淚都出來了:“裴營長幫我上藥是因為他看我昨晚沒去吃飯,給我煮了面條送來, 正好看到我腳上血泡才幫我處理的。”

於燕秀張大了嘴巴,覺得這個事情比裴營長給殷玉瑤上藥還讓人震驚。

殷玉瑤伸手將她的下巴合下,這才說道:“我和裴雲聖早就認識,他吃過我做的糖醋裏脊,他送過我他媽做的禿黃油。還有我考出駕駛證也有他的功勞,要不是他輔導我汽車維修知識,只怕我沒那麽容易通過。”

殷玉瑤越想越覺得好笑:“如果是剛認識,裴雲聖怎麽會給人上藥,就連我也不會好意思麻煩剛認識的人給我上藥啊。”

“這樣啊。”於燕秀撓了撓頭也跟著笑了起來,不過她想了想又問道:“那我回頭要不要告訴她們你們早就認識,省的她們傳來傳去還以為你先下手為強呢。”

殷玉瑤被“先下手為強”這幾個字給逗笑了,拍了拍於燕秀的腦袋:“如果聽到有人說,你可以替我說一句,不過不用說的那麽詳細。”

於燕秀認真的點了點頭,又有些惆悵地嘆了口氣:“玉瑤姐,有時候馬書記開會時候說,我們現在這些知青不如五六十年代那些自告奮勇來開荒墾農的知青純粹。我覺得他說的對,我雖然才來一年多點,但是很多事我也看明白了。就拿裴營長和晏營長來說吧,他們倆一來,很多女知青的心裏都起心思了,不僅是因為他們比其他男人長的俊俏好看,更因為他們是外面派來的營長,如果真成了,那結婚以後就可以隨軍了,也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殷玉瑤沒想到裴雲聖晏明熙來了才短短一天時間就有人想的這麽多了。

“他們倆才二十出頭就是營長,往後好幾十年呢,怎麽也不會就止步在營長級別上,至少是個團長甚至還能更往上。玉瑤姐,這事我都看的明白,樂語姐她們想的肯定比我還多,你可留點心,可千萬別讓人把……”

話還沒說完,就傳來了敲門聲。

殷玉瑤回過神來,喊了一聲:“請進。”

裴雲聖推開門進來了,瞧見屋裏有人還楞了一下:“有客人?”

“隔壁屋的小妹妹,來說說話。”殷玉瑤看著裴雲聖手裏拿著一個布包,好奇地問道:“你拿的是什麽?”

“幹面條。”裴雲聖把手裏的布袋子打開給殷玉瑤看:“我不知道你也在朝陽農場,就只帶了兩斤面條過來,還有晏明熙的兩斤都在這呢。”

殷玉瑤一腦門的問號:“給我面條幹嘛?”

裴雲聖表情更加無辜了:“你早上吃飯的時候啃著大餅子看著我,我看吃你的挺難受的,以為你想吃面條了。”

“哎呀。”殷玉瑤忍不住笑了:“我當時確實覺得大餅子挺難吃的,我就想看看你能不能吃的下去,沒想到你吃的還挺香,我就看走神了。”

殷玉瑤性格直白,說話也是如此,裴雲聖聽到“看走神”這三個字,嘴角控制不住的翹了起來。

“不喜歡吃大餅子就在屋裏煮面條吃。”裴雲聖看著殷玉瑤笑:“我可知道你,嘴刁著呢。”

“其實我也帶了一些幹糧。”殷玉瑤嘿嘿地笑了笑:“但是我也不好意思總在屋裏自己開小竈,能跟著知青們一起吃就一起吃,更融入知青生活嘛。”

裴雲聖把幹面條的布袋子放殷玉瑤懷裏:“這個也留著,你要是哪天在屋裏創作忘了去食堂,也能自己煮點面條吃。醬油醋和鹽這類的你要是沒有就去我屋裏拿,我都帶了。”

殷玉瑤擡頭望著裴雲聖:“那你呢?”

“我沒事。”裴雲聖撓了撓頭,笑了起來:“吃飯時候多吃兩個大餅子就夠了,等休息時候再去買。”

殷玉瑤抱著懷裏沈甸甸的面條,有些不放心:“那晏營長那呢?要不把他的面條拿回去吧,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這麽多。”

“沒事,哪天我們要是真餓了,就過來找你吃面條。你放心,我們兩個大男人餓不著的。”裴雲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經快點集合時間了,便提醒了一句:“我先走了,你們在坐五分鐘也得出門了。”

於燕秀目送著裴營長離開,等門關上以後才忍不住驚嘆道:“沒想到裴營長還會笑,笑起來居然比嚴肅的時候還好看。”

“他是活生生的人怎麽可能不會笑。”殷玉瑤笑著將面條鎖在了櫃子裏,轉頭和於燕秀說道:“等哪天找機會,我也給你開個小竈,煮面條給你吃。”

“不要不要。”於燕秀笑著直擺手:“那是裴營長給你的,我可不吃。姐,還有五分鐘,我趕緊回去,免得裴營長這一進一出的又有人多嘴了。”

殷玉瑤看著手裏沈甸甸的面條,想起自己藏在博物館裏還沒怎麽舍得吃的禿黃油,心裏有了主意:等哪天訓練太累了,就請裴雲聖過來吃蟹黃拌面吧。還有晏明熙,看在他貢獻了兩斤面條的份上,也給他一碗。

***

果然如於燕秀所說,這裴雲聖去給殷玉瑤送東西又讓不少人瞧見了,這一排十個屋子,一個屋子八個人,在這裏就沒什麽秘密可言。

等於燕秀從殷玉瑤屋裏出來,就有好奇的知青把她拽過來問道:“你在殷同志那看到裴營長了嗎?”

“看到了啊。”於燕秀十分自然地說道:“玉瑤姐和裴營長很早之前就認識,兩個人是朋友。這次裴營長來還特意給玉瑤姐帶了面條,剛才是送面條了。”

“原來早就認識啊。”一個女知青忍不住好奇地問:“那他倆只是朋友,還是處對象啊?”

於燕秀笑了笑:“那我就不知道了,人家處不處對象也不會告訴我啊。再說了,人倆一個屬於部隊,一個屬於出版社,就是處對象要結婚也不往咱農場打報告啊,別說我了,馬書記也管不著這事啊。”

“你和殷玉瑤同志關系好,這不是問問你嘛。”沈春梅伸手捏了於燕秀的臉一把:“小丫頭現在越來越牙尖嘴利的了,你要是知道就告訴大家,也省的有人動那沒用的心思。”

沈春梅說著故意拿眼瞄了常樂語一眼,恨不得就指名道姓了。

沈春梅和常樂語關系不和不是一天兩天了,常樂語在女知青裏面是比較活躍的,無論是平時幹活還是活動或是有新知青來,她總喜歡跑前跑後將事攬過來,所以一開始她的人緣在知青裏面是最好的。

但是時間長了,同宿舍的首先有些不太開心了,事是常樂語攬過來的,活卻是大家幹的。常樂語一會讓這個去挑煤一會讓那個去擦抗,好像忙忙碌碌的,但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大家一琢磨,好像沒見她幹具體的什麽活。

這個年代的人大部分都是比較淳樸的,不爭不搶也不邀功,多幹一點少幹一點也不太計較,更何況擦櫃子擦炕也不怎麽累人,挺多是嘴上抱怨幾句。但也有性格強一點的,就比如沈春梅,她幹活也是特別積極,雷厲風行的,在一屋子女知青裏拿到的工分是最多的,但選宿舍長的時候,常樂語因為大事小事出面多,馬書記自然就點了常樂語負責宿舍。

常樂語當了宿舍長以後更積極了,隱隱有想當女知青頭兒架勢,指揮起人家更加得心應手。沈春梅就更加煩她,以前只是陰陽兩句,現在已經開始明著諷刺了。

於燕秀雖然年紀最小,但是人卻通透,在宿舍裏從不摻和兩人之間的事,誰讓她幹啥她幹啥,反正她年紀小,笑起來甜甜的,常樂語和沈春梅誰也不會欺負她。

平時的時候於燕秀從不在參與這種話題,不過殷玉瑤對她好,還借給她高中課本,她才接這個話,要不然又是抿嘴一笑過去了。

“處對象這事人家咋好意思說啊,而且我才多大啊,我也不好意思問啊。不過我看裴營長對玉瑤姐挺好的,和玉瑤姐說話的時候笑的可開心了。”於燕秀說到這人忍不住補充了一句:“裴營長笑起來比不笑的時候更俊俏好看,一點也沒有訓練時候的嚴厲。”

“哦~~~”

屋裏的幾個人齊刷刷的感嘆了一聲,有覺得惋惜的也有覺得開心的,其中就屬沈春梅的聲音最大,她現在就和常樂語杠上了,只要常樂語覺的不開心的事她都開心。

“好了,別說閑話了。”常樂語收拾完手裏的東西,臉上沒什麽表情:“四連三班全體都有,整隊集合。”

沈春梅朝於燕秀挑了挑眉,趕緊穿上大衣到外面站隊。每個班在宿舍門口集合正好隊後再集體跑步到操場集合。

殷玉瑤出來的時候正好趕上宿舍外面各班整隊,裴雲聖和晏明熙兩人也出來了,兩人都朝殷玉瑤打了聲招呼,叫她一起去操場。

“等哪天下午出完操一起在我屋裏煮面條吃吧。”殷玉瑤忽然開口說了一句,晏明熙不明所以地看著她,覺得自己和殷玉瑤同志沒那麽熟悉,自己也不方便去一個女同志屋裏吃飯。

“不用了殷同志,我在食堂吃就可以,不用開小竈。”

殷玉瑤表情微妙地看了晏明熙一眼,又轉頭和裴雲聖說道:“上回在上海你送我的禿黃油我沒舍得都吃完,帶了一罐子過來,我們可以拌面吃。”

晏明熙大腦原地停留了幾秒,指了指殷玉瑤又指了指裴雲聖,終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了:“原來你們早就認識!”

裴雲聖笑著看了他一眼,故意拿話激他:“我們倆認識那是真認識,一起吃過飯,一起逛過街,一起坐過火車。不像你,知道人家一個名字就好意思說認識了。”

“那你怎麽不早說啊,我還擔心你會欺負人家小殷同志呢。”晏明熙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我說嘛,你本來都想好去紅旗農場了,我提了一嘴朝陽農場有個來采風的女連環畫家不入編隊,你立馬就改變主意來朝陽農場了,合著這裏有朋友。”

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晏明熙興高采烈地問殷玉瑤:“咱哪天吃蟹黃拌面啊?以前吳阿姨給我寄過兩罐,那味道真是讓人念念不忘啊。”

裴雲聖不屑地撇了他一眼,嗤笑了一聲:“你剛才不是拒絕了嗎?”

“我那不是不知道玉瑤是咱朋友嘛。”晏明熙理直氣壯的,叫起殷玉瑤的名字那叫一個自來熟,把裴雲聖和殷玉瑤兩人都震住了。

殷玉瑤甚至回憶了一下,好像裴雲聖都沒直接叫自己的名字。之前在上海的時候他也是叫自己同志的,只不過是從疏遠的殷同志變成了略微親近點的小殷同志。這次見面兩人就直接略過了稱呼,殷玉瑤只半開玩笑地叫了他一聲二營長,而裴雲聖就沒稱呼她,稔熟的口吻讓她直接忽略了稱呼這件事。

而一旁的裴雲聖臉都黑了,他磨了磨後槽牙,用眼角掃了一眼旁邊跑步過去的知青,壓低聲音提醒一字一句地提醒他:“我朋友不是你朋友,你還是叫他殷同志吧。”

“聽著太生疏了,同志和朋友能一樣嗎?”晏明熙精致的面容朝殷玉瑤露出燦爛的笑容:“你說對不對,玉……”

裴雲聖實在是忍不住用胳膊狠狠地勒住了晏明熙的脖子,把他連拖帶拽到一邊去交流感情了。

殷玉瑤忍著笑跟著旁邊的班級跑步往操場去,等所有班級到齊整好隊,兩位營長也到了。殷玉瑤也不知道兩位營長交流了什麽,只是那天下午二營的訓練格外狠厲,裴雲聖一聲解散讓殷玉瑤激動的差點哭出來。

她終於知道晏明熙說的裴雲聖訓練起來六親不認是啥意思了,這訓練一般人扛不住啊。

***

一連訓練了十五天,終於迎來了第一個休息日,別說殷玉瑤了,就連知青們都開心的要哭了。在農場和部隊商定的計劃裏,趁著現在天冷地凍,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軍事訓練上。訓練十五天休息一天,一直訓練到三月下旬就改成半天訓練,半天準備春種事宜。等到四月下旬,軍訓結束,選出優秀知青組成新的班級參加拉練,其他知青繼續留在農場耕種。

畢竟在這個年代,東北的農場供應著全國絕大多數的大米和黃豆,耕種是不能停的。

難得的休息日,有存糧的殷玉瑤一覺睡到了自然醒,等洗漱完打開門往外送爐灰的時候,就見晏明熙和裴雲聖兩人在門前晃悠。

“兩位營長,大早上的在外面轉什麽呢?不嫌冷啊?”

晏明熙看到殷玉瑤險些流出眼淚,連忙接過她手裏的簸箕幫她把爐灰倒了,這才過來可憐巴巴地說道:“我說今天休息一天不去食堂了,自己煮點面條改善夥食,結果今天一開櫃子一根面條都沒看到,裴狗這才交代說面條都送你了。我不管我今天不想吃玉米糊糊,就想吃面條。”

裴雲聖面無表情地撇了晏明熙一眼:“我說到旁邊軍隊家屬區食堂吃去,那裏也能煮面條,他死賴著不走。”

殷玉瑤看著裴雲聖 ,憋著笑問道:“你拿他面條的事沒告訴他?”

裴雲聖理直氣壯地說道:“他也沒少拿我東西吃。再說了,他還不想吃禿黃油拌面嘛,就他二斤面條都換不了一勺禿黃油。”

“給兩勺給兩勺!”晏明熙伸出兩個指頭懇求道:“一勺實在不夠解饞的,給兩勺回頭我再送兩斤面條給你。”

“那你們再等一會吧。”殷玉瑤估摸了下時間說道:“我這剛醒,得先收拾下屋子,過十五分鐘你們再過來。”

“好好好!”晏明熙連連點頭,還主動問道:“有沒有什麽活讓我們幹的,正好閑著也是閑著。”

殷玉瑤還真想起來一件事:“幫我領些柴火回來。”

“沒問題。”晏明熙用胳膊撞了撞旁邊的裴雲聖:“走吧,搬柴火去,順便把咱屋的一起搬回來。”

***

休息日去買煤拖柴火的知青挺多的,見晏明熙和裴雲聖過來,都紛紛問好,還有前面的知青讓他們先去領。

雖然晏明熙餓的前胸貼後背,但是營長的面子還是要的,擺了擺手神色淡然:“在這裏也和在部隊一樣,按規矩來。”

雖說兩人說了不用人幫忙,但是還是有知青幫著他們整理了滿滿四筐柴火,裝了兩個小推車。裴雲聖和晏明熙一人推車一個往外走,知青們還幫著他們將大門推開。

兩人從小就認識,一起長大又都同時進了部隊,關系好但時不時也會別點勁兒。就比如說今天,兩人同時從倉庫大門出來,一不小心互相對視了一眼,就不知道觸碰了哪個開關,下一秒兩人同時腳下加速,將裝著兩筐柴火推的飛快。

路過的知青都看出兩人在比速度,都和看熱鬧似的拍手叫好,越叫兩人速度越快,可偏偏手裏的推車還非常的穩,地上被知青們走來走去壓實的雪絲毫不影響兩人的速度,反而給兩人提供了加速的機會。

很快一個拐彎兩個人拐到了宿舍區,晏明熙用餘光看著與自己不相上下的裴雲聖,咬牙開始最後的沖刺。終於裴雲聖在他的旁邊消失,晏明熙還沒等開心,就發現自己跑過頭了。

出來看熱鬧的知青們瞧到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晏明熙也不惱,腳一轉將小推車硬生生的轉過來。

此時裴雲聖已經將小推車停在了殷玉瑤的門口,看著晏明熙跑回來的樣子,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你怎麽不跑到北京再回來呢。”

晏明熙嘴硬說道:“我是跑的太快,沒剎住車。”

裴雲聖白了他一眼,推開殷玉瑤的房門將兩筐柴火拎了進去。

正在爐子上煮面的殷玉瑤聽到聲音擡頭看了裴雲聖一眼,順口問道:“剛才外面什麽事那麽熱鬧?”

裴雲聖忍不住想笑:“剛才推柴火回來的時候和晏明熙比了一把,結果他跑過頭了,都竄到路上去了。”

殷玉瑤也忍俊不禁,這晏明熙光看長相是個精致小王子,可時不時脫線的行為和他的外貌是一點都不搭啊。

裴雲聖把柴火筐貼著墻根放好,等出去準備還小推車的時候才發現兩個車已經被要去買煤的知青順路給送回去了,倒省了他們再跑一趟。

回屋裏洗了手兩人拿了飯缸準備到隔壁吃飯,臨出門的時候裴雲聖想起一件事,又返回來將馬書記給兩人準備的一個沒用過的小炕桌也拎上了。

兩人到的時候面條剛好煮好,裴雲聖特別有眼力價的把炕桌擺上,還拿了抹布將桌子擦的幹幹凈凈。殷玉瑤把兩人的飯缸接過來,每人先挑了三四筷子,就遞了回去。

晏明熙一看嘆氣了:“玉瑤同志,你給的也太少了,不夠我幾口吃的。”

“這個是拌禿黃油的。”殷玉瑤說道:“不能給你盛太多,我總共就剩那一瓶了,要不是裴雲聖在這,我都不會請你吃。”

裴雲聖臉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了,看著晏明熙的眼神那是赤/裸/裸的炫耀:“聽到沒?你這是借我的光了。”

“對對對,我借你的光了。”晏明熙敷衍了一句,又繼續問殷玉瑤:“那吃完禿黃油拌面,剩下的面拌啥。”

殷玉瑤撇了他一眼,無奈地說道:“我來的時候還帶了一罐頭瓶肉炸醬,這個管夠行吧?”

“行!”晏明熙心滿意足:“開飯!”

裴雲聖看著晏明熙死皮賴臉的樣子,心裏有些後悔了,早知道拿他的面條幹什麽,就晏明熙的飯量,他一個人就能幹二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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